“不多……都不到一斤……”
郑把头猛地嘬了下牙花子,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:“老七,不是我见面就说你,老姚让你来是帮忙打惊(放哨)的,不是特么让你喝酒睡大觉儿的~”
“嗯,知道了郑哥,以后我少喝……”
就郑把头当时那反应,别提了,现在我想起来,我都有点儿憋不住乐。
郝润扯了扯我袖子,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似乎在说:就这?也能干盗墓?
我耸了耸肩。
谁说不是呢?
不过转念一想,我很快就明白了。
这种事儿农村并不少见,无非是兄弟不成器,管又管不好,扔还狠不下心,没办法了,只能带在身边,一是看着点别作祸,二是能让他有个事儿干,混口饭吃。
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—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。
而后我不禁想到,把头不和郝润相认,可能或多或少的,也有这方面因素吧。
嗯,对,一定是。
不然别说郝润跟把头这种特殊情况,就是换成我爷爷,他要突然有一天让我伸手去掏粪,那我心里肯定也不得劲儿……
一阵气结过后,郑把头也懒得说了,直接问老姚在哪。
但没想到,他属实低估了老七的懒散程度。
“啊~”
就见他张开大嘴,边打哈欠边冒出一句:“不知道啊~”
接着他抬手挠着胸口,稀里糊涂的说:“头晌儿他好像说……嗯说下午要上山转转,不知道去没去啊……要不你上小铺瞅瞅,没准逮小铺呐……”(小铺就是小卖部,村里的小商店)
不吹不黑,这也就是郑把头了。
要换成是我,别说亲弟弟,亲爹我也一个大比斗乎上去了,毕竟这可不是割青贮,这特么是盗墓啊!
郑把头脑门儿上青筋直蹦,好一番压制才没发火儿。
片刻过后,我们开车返回村子,进到了一个大院儿里。
不是普通民居,是那种废弃的小学,院子里还堆着一堆刚收割的青贮,很明显是他们这趟活儿的据点。
下了车,郑把头脸色阴沉的要死,一句话也没说,直接钻进一间屋子,砰的一下关上了门!
我们一群人面面相觑。
过了几秒,那个叫妮儿的姑娘问老曹说:“曹叔,这咋闹啊?”
老曹也是一脸褶子。
琢磨片刻,他撇了撇嘴说:“行,没事儿了,内个……妮儿你领二力上趟镇里,看看鼻子,虎子小兵拧俩要累腾就歇会,不累腾地里割会秧儿去。”
说完,老曹也转身进了间屋子。
我懵逼了。
这特么是什么情况儿?不是见姚师爷么?
郝润推了推我小声问:“平川,咋办啊?”
我直接老七附体:“不知道啊~”
这时妮儿和二力已经走了,骑了个破摩托,虎子则不知从哪找出两把镰刀,一扬下巴就问:“哎,小兵你去不?”
小兵道:“去呗,呆着干啥?”
眼看他俩也要走,我赶忙拽住小兵问:“哎兵哥,我俩呢?”
小兵皱了皱眉,摊手说:“关键……我也不知道师爷在哪啊?要不……拧们跟我俩割秧儿去?”